关清波 青龙偃月笔 2023-08-04 21:29 河北
洪水一甲子记忆
洪水、油饼、拱脚鱼,
窝头、推车、大扁担
一
1963,癸卯
我家靠里,高一些,我叔家靠外,低一些,因此洪水高峰时,他家的水都漫过煤火台了。记得那时候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有些新鲜,不知道是去叔家看稀罕,还是跟着大人去帮衬,反正水漫锅台的情景记忆犹新。
直升飞机飞得很低,那时很少见。大麻袋被投下来,大人们都去分油饼。叔叔带回来一些,都有些“思气”了,但是吃起来仍然不错,毕竟是油饼。
水退之后,好多小水洼,里面有好多小鱼。有大人脱下鞋垫屁股坐下,把脚伸到水里,鱼就围来咬脚趾,那人把脚往上一轮,就把小鱼们轮到了身后,纷纷落下来。现在想想,想不通,几乎不可能做到,就算鱼不松口,它们能有那么大咬劲吗?
二
从那以后,村里每年都要派人去修河、修水库。家父经常带队去,一去一春天。我却没有参加过。前两年在食堂听一个大些的同事说起他修河的经历。他说,独轮小推车上装泥,装到半人高的时候顺着放一根木杠,再装,高过头顶。然后把木杠一抽,就有了一个瞭望孔,从这个孔往前看,顺着从沟底斜搭在岸上的木板往上推。
他没有说是不是有人帮着拉车。但我想是有的,因为就算他有力气,双脚在斜面上的摩擦力能不能把车推上去很是一个问题,何况还要掌握平衡。后来我听别人说有拉车的,还用了定滑轮,用以改变方向,我想他那里也应该有这个。
他说他有连续十八天没有洗过碗,没有脱过鞋。太累了。
三
2023,癸卯
涿州洪水,连路灯都淹没了。
云图,遥感,三维,模型,河长……唉!
我是外行,无语。
四
呼唤大禹!
大禹治水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起重要作用。在治水过程中,大禹依靠艰苦奋斗、因势利导、科学治水、以人为本的理念,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取得了治水的成功。由此形成以公而忘私、民族至上、民为邦本、科学创新等为内涵的大禹治水精神。大禹治水精神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源头和象征。——贾兵强 ·《大禹治水精神及其现实意义》 :《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1年04期
五
涿州洪水哪里来?
涿州洪水天上来!
都怨天公不作美,
何故要下倾盆雨?
涿州洪水哪里来?
涿州洪水山上来!
洪水本应绕洪山,
为何流下涿州去?
涿州洪水哪里来?
涿州洪水河上来!
河公有怒说不得,
且把大水漫城邑!
涿州洪水哪里来?
涿州洪水四处来!
洪水本欲入海去,
怎奈难寻东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