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海军百年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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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军百年风云

良文师
作者 l 良文师
来源 l 良文师（ID：fcd101）转载请联系授权（微信ID：fcd361）
01
1886年8月，强大的北洋水师，曾有机会一举歼灭整个日本海军。当时北洋水师4艘军舰到长崎港补给，水兵们在妓院与当地嫖客发生冲突，先将本土嫖客打伤，又险些把一名日本警察刺死，再后来为了营救被捕的同伴，400多名北洋水兵和数百日本警察爆发火拼，双方各有死伤。从客观角度来看，或许主要责任在北洋水兵，但小孩子才讲对错，所谓弱国无外交，大国博弈只讲强弱。最终日本政府大气没敢出，乖乖向中国道歉赔偿——因为当时停泊在长崎港的四艘强大的北洋军舰上，一门门12寸巨炮的炮口正对准了长崎市区。当时的北洋水师，强大到完全可以碾压日本，北洋水师总教习琅威理（一个相当生猛的英国人）脾气火爆，主张立即跟日本开战，提出：即日行动，置日本海军于不振之地。那时日本海军才刚刚起步，绝非北洋水师的对手，当日本民众首次目睹来自中国的“镇远、定远、威远、济远”四艘铁甲巨舰的威武和强大时，目光中交织了惊叹、嫉妒、恐惧、愤懑的复杂情绪。但北洋提督丁汝昌没有下令开火，丧失了把日本海军扼杀在摇篮中的机会，最后日本政府在李鸿章的威胁施压下（李当时对日本很霸气），乖乖道歉赔偿，平息了此事（原来我们也曾如此威风）。此事被日本视为奇耻大辱，自此“一定要发展海军”成了全民共识，日本上下齐心，开始倾举国之力发展重型战舰，海军的口号就是：一定要打败“定远”！自1890年后，日本以国家财政收入的60%来全力发展海军和陆军，1893年起，明治天皇每年从自己的宫廷经费中拨出三十万元，再从文武百官的薪金中抽出十分之一，补充造船费用，举国上下士气高昂，以赶超中国为目标，准备进行一场“赌上全日本国运”的战争。到甲午战争前夕，日本海军已有军舰32 艘、鱼雷艇24艘，总排水量72000吨，相比拥有25艘军舰、十几艘鱼雷艇的北洋水师，已是大占优势。反观中国，北洋水师自1888年12月17日（注意17这个数字）正式建军后，就再没有增添任何舰只，舰龄渐渐老化，与日本新添的战舰相比之下，火力弱，射速慢，航速迟缓。1891年以后，由于清政府剥削军费，北洋水师更是连枪炮弹药都停止了购买，以至于在后来的中日交战中实弹不足，打出去的竟很多都是训练弹。这一切，都为后来甲午中日战争的结局埋下了伏笔。1895年2月11日，死守刘公岛的北洋提督丁汝昌在全军溃败、弹尽粮绝、援军不至的情况下，拒绝了日本人的劝降，将一杯泡着生鸦片的毒酒一饮而尽，以死谢天下！随他一起殉国的，还有李鸿章的外甥、管带张文宣。吞鸦片是种很痛苦的死法，它会引起血压骤降和瞳孔紧缩，丁汝昌经历了数个小时的漫长痛苦折磨之后，才终于在呼吸麻痹中惨烈死去。随后几天，日军舰队开进威海卫，北洋水师全军覆灭。甲午中日战争中的日本战舰当年在长崎港威震日本朝野的四大战舰当中，威远被击沉，镇远、济远窝在威海卫里，直接被日军收编（最窝囊的下场，尤其是镇远，因为它很强大），而当年日本海军发誓一定要打败的“定远舰”最为壮烈，它浴血奋战，曾在甲午战争第一阶段的黄海海战（1894年9月15日）中，和“来远”、“经远”配合，重创日舰“比睿”、“赤城”、“西京丸”，并击毙赤城舰舰长坂元八太郎。定远虽然英勇，然覆巢之下终无完卵，定远舰于1895年2月5日被鱼雷击中搁浅，然后又当“水上炮台”奋力抗战了5天，终于打光所有弹药，并完全失去了动力。43岁的管带（舰长）刘步蟾，这位能征善战的北洋鹰派，下令将自己视如生命的定远舰炸沉——这艘曾让日本举国胆寒的国之重器，他绝不能留给日本人。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甲午海战中装甲最厚的两艘超级战舰之一（另一艘是镇远）以惨烈自沉的方式终结了生命，刘步蟾服毒自尽，随定远一起葬身碧海。刘步蟾是近代中国第一所海军官校——马尾船政学堂毕业的首批高材生，曾被派赴欧洲，到英、法等国考察学习枪炮、水雷等海军武器装备，此等精英陨落，想来都令人痛惜。北洋水师曾经英才辈出，仅在甲午海战中壮烈牺牲的名将就有：丁汝昌，北洋水师总提督，拒绝日本人劝降，服毒殉国。邓世昌，致远舰舰长，欲撞吉野号同归于尽，舰沉后拒绝救援，并将前来救他的爱犬按入海中，以身殉国。刘步蟾，定远舰舰长，北洋水师右翼总兵，甲午战争中指挥击伤多艘日舰，打光弹药、失去动力后自沉定远，服毒自尽殉国。林永生，经远舰舰长，北洋水师左翼左营副将（后迁升总兵），曾赴英国皇家海军学校深造，在海战中“争先猛进，死事最烈”。林泰曾，林则徐胞弟之孙，曾入英国海军实习，历任镇西舰、镇远舰舰长，北洋水师左翼总兵，1894年黄海海战后，镇远号入港时触礁受损，林泰曾自认失职，自杀以谢国人（镇远后来被日本人收编与他无关）。北洋水师的时代结束了，那个曾经星光熠熠、海军精英辈出的历史舞台，落幕了。
历史曾给了它全歼日本海军的机会，中国没能把握住，如果中日海战提前10年打响，历史将会是怎样的演变？在甲午战争之后近百年的历史里，中国漫长的海岸线一直处于“有海无防”的状态。1937年日军侵略上海时，中国海军自知不敌，只好把自家船舰炸沉，以堵住长江口，阻止日军进入长江。那段时间的中国海军，就是一部“精英自尽、船舰自沉”的屈辱史。1937年，中国军舰自沉堵住长江口，以阻挡日军 02 缺船少舰，此后很多年都是中国海军的痛点。1949年10月，解放军在金门战役中失利，近9000名登岛战士全军覆没（少量被俘，其余全部战死），留下了血的教训，失败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渡海工具不够。1950年3月，为了渡过琼州海峡，解放海南岛，解放军打造了大量简陋的木帆船和竹排船，他们把汽车发动机拆下来改成“汽艇发动机”，把火炮装上竹排军舰强行当成土炮艇用。解放军驾驶着这些颤颤巍巍的“军舰”分批偷渡，既要应付狂风大雾，又要对抗国军军舰的拦截，有些战士杀红了眼，采取自杀式打法：先迅速打光炮弹，然后贴上去引爆炸药跟敌舰同归于尽。解放军最终奇迹般打垮国军50艘军舰，成功解放了海南岛，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说到底还是缺军舰、缺登陆艇。1950年3月17日，海军司令肖劲光到刘公岛进行设防考察，由于无船可用，向当地渔民租了一艘渔船，船主惊讶道：你一个海军司令，还要租渔船？肖劲光无言以对，渔民的无心之言深深刺激了他，也成了他一生的动力。1954年，美国核潜艇“鹦鹉螺”下水，1958年苏联第一艘核潜艇也正式服役，核潜艇具有强大的机动性和隐蔽性，可以随时侵入我国海域，而彼时的我们，别说反制措施，连核潜艇的影子都摸不着，可以说门户大开，完全暴露在美苏的眼皮子底下。中国向苏联求助核潜艇技术，苏联提出以在中国建立长波电台和在中国领海组建联合舰队作为交换条件，这相当于让中国交出海军主权，中方拒绝了这一无理要求，赫鲁晓夫讥讽道：你们根本没有水平，也没有能力研制核潜艇，中国要研制核潜艇，简直是异想天开！对此，毛主席发了句狠话：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当时中国对核潜艇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任何资料，“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院士回忆说：连核潜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要靠到国外报纸杂志里零零散散找资料。后来一位中国外交官给儿子买回一个核潜艇儿童玩具，令核潜艇设计院欣喜若狂，因为这个玩具相当逼真，从外形比例到内部结构都和真潜艇相差无几，黄旭华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对核潜艇有了清晰的概念。
除了概念来自玩具，运算工具也很落后，当时没有计算机，在计算大量核潜艇的数据时，我们用的是算盘！算盘，在我国原子弹和核潜艇研究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由于计算量太大容易出错，所以当时就三个组一起打算盘，大家算出来数据一样，数据就可以采纳，如果不一样就要重算。有次我跟一个朋友聊起这段历史，他态度非常不屑，表示用算盘计算这种天量数据绝无可能，他是985理工科出身，在国外顶级实验室呆过，我看着他那极其笃定的表情，耐心等他嘚吧完他的长篇大论之后，反问了一句：那是用什么算出来的呢？他哑然失声，沉默半晌，最后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1970年12月26日，中国终于研制出了第一艘核潜艇“长征一号”，到今天，中国是世界上六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之一。中国海军一路走来，受尽了屈辱和窝囊。1974年西沙海战，局面稍微有了一丝起色。
1974年1月15日，南越海军入侵我西沙群岛的永乐环礁，杀我渔民，夺我岛礁，由于我军装备不如南越（那帮孙子清一色美军装备），且初期准备不足，导致突遭越军开火后十分被动。好在我军后发制人，速调东海舰队4艘军舰前去支援，最终扭转了局面：此役共击沉南越海军护航舰1艘，击伤驱逐舰3艘，击毙其”怒涛“号舰长及官兵100余人，俘获48人，并趁势收复了珊瑚、甘泉、金银三岛，还捎带俘获了美国驻南越岘港领事馆联络官：科什。（什么叫惊喜？）我方也代价不菲：18名官兵牺牲，67人受伤，389扫雷舰、274号猎潜舰损伤严重，这一仗虽然打赢了，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可谓惨胜。直到后来的南沙海战，才算真正狠狠地扳回一城。1988年3月14日，越南（此时南北越已统一）海军三艘舰船入侵中国南沙赤瓜礁海区，并派兵强行登岛挑衅。这么多年了，我军将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早就想狠狠揍它一顿！面对挑衅，这次我们做了充分作战准备，就等着越军打响第一枪。越南海军惯性地以为中国海军还是软柿子，没想到这次他们捏到仙人掌了：一个越军士兵大刺刺地放了一枪，这正中我们下怀——准备了一大堆火炮候着他，怕的就是他们不开枪，这声枪响成了我军开炮的发令枪，我军瞬间展开了猛烈反击。从越军枪响开始，28分钟之内我军狂风暴雨般发射了285发100毫米炮弹和266发37毫米炮弹，击沉越军820吨级武装船2艘，重创越军唯一的4100吨级大型登陆舰，歼敌近200人、伤百余人、俘虏40人，而我军仅有1人轻伤（502舰副枪炮长杨志亮），无任何舰艇损坏，这一仗打得可谓势若雷霆、酣畅淋漓！南沙海战是中国在改革开放后第一次与异国海军真刀真枪的交手，此战捍卫了国家领土主权，一举收复了6座岛礁，并将我国海疆的实际控制范围向南延伸了近500公里！很少有人知道，南沙海战之前，中国有效控制的南沙岛礁数量竟然是零！可以说没有这场海战，就没有今天的南海岛礁建设，但由于当时海军实力有限，综合权衡之下，我们没有乘胜收复南沙所有岛礁，那也成了参战官兵们永远的遗憾。海军终于能打胜仗了，但距离强大还差得太远。毕竟，我们还没有航母。上世纪70年代，南海的官兵们在守护我们的岛礁 03 1980年5月15日，刘华清将军率团访美，登上了美国航母。美国人以保密为由，不让触碰任何仪器，刘将军太想看清楚一些，他踮起脚尖、努力前倾着上身，眼神里是强烈的渴望和期盼！这一幕，看着都叫人心疼。自新中国建立，我们就想造航母，但50年代造不出来、60年代造不出来，70、80、90年代还是造不出来。刘华清将军曾说：中国造不出航母，我死不瞑目！令人痛心的是，直到2011年刘将军逝世，中国也没能造出航母。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终于具备了足够的条件，下定决心发展航母，彼时乌克兰正好有一艘未完工的“瓦良格号”航母想要脱手，这是千载难逢的历史性机会，我们通过澳门一家私人博彩公司对外放出风声：要买瓦良格号回来做赌船。此举麻痹了西方，后来瓦良格号历经北约重重刁难，在被阻拦了整整一年半之后，又被迫向土耳其（又是它，我在《新疆的前生今世》里提过，给中国新疆捣乱最多的就是土耳其和美国）交纳了10亿美元所谓“风险保证金”之后，才终于得以放行。瓦良格号一到大连，负责收购的澳门博彩公司当天就破产清算，此时西方才恍然大悟，后悔不已。而我们则开始如饥似渴地一边修复航母，一边积累起建造航母的宝贵经验。瓦良格号的收购功在千秋，尤其是它附带的重达40吨的全套设计图纸，更是珍贵无比！它使我们一次性掌握了苏联花费26年、建造了8艘航母积累出来的宝贵经验，将我国的航母研制水平，一次性提升了30年。
但即便如此，要建造一艘现代化航母，还是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困难许多，现代航母和老式航母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现代航母可以说是国家意志、工业水平、科研能力、经济实力和全民素质的综合体现。比如“瓦良格”号，为什么乌克兰建不成了？因为苏联解体以后，无论乌克兰还是俄罗斯，都缺乏完整的工业体系，黑海造船厂总设计师马卡洛夫曾对国防副部长说：完成它，我需要苏联、党中央、国家计划委员会、军事工业委员会和九个国防工业部，600个相关专业、8000家配套厂家！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才能完成它，但这个伟大的国家已不复存在了。现代航母是当今世上最具威慑力的战略进攻平台，建造航母背后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拥有极其完整的工业门类和成熟的产业体系，大到发动机、雷达、信号桅、舰载机、特种钢材，小到电子系统、材料涂层、飞机阻拦索、各种非标零件，都要能造才行。除了航母本身，还得有一流的舰载机，一流的护卫舰队，一流的防空导弹和雷达技术、一流的潜艇，以及强大的经济后盾，否则你的航母要么成了活靶子，要么根本养不起。如今放眼全球，要保证6万以上吨位、航速超过30节、有源相控阵雷达、综合信号桅，菲捏尔助降系统，拦阻降落索、三代固定翼舰载机，全部国产并拥有自主技术，就只有中国和美国能做到，俄罗斯工业乏力，英国则是技术不足。2019年12月17日，是中国海军发展史上被载入史册的日子，这一天，首艘国产航母“山东号”终于在海南省三亚军港正式交付！这个里程碑事件，标志着中国海军正式迎来国产航母时代。历经百年屈辱，中国海军终于站起来了！有了航母，我们可以把防御线向外拓展1000公里以上；有了2艘航母，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宫古海峡和巴士海峡各部署一个航母舰队，把台湾省彻底“保护”起来。说的再简单点，就是按照1996年台海危机时我军演习的位置，在台湾南北两侧各自用航母编队卡住，然后就可开心地说出那句著名台词：对不起，有航母（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随着经济和工业的发展，中国海军的底气越来越足，驱逐舰、护卫舰数量不断上涨，其中052C驱逐舰6艘，052D驱逐舰十数艘，万吨大型防空驱逐舰055已达4艘，护卫舰更是进入了疯狂下饺子模式：054A护卫舰今年将达30艘服役，056和056A轻型护卫舰将达48艘以上……
英国IISS智库发布《2018全球军事力量》各国海军现役舰艇统计数据，预测世界前五强海军是：美、中、俄、英、法。中国海军排名全球第二，虽然我们距离第一名实力还差很远，但自1970年第一艘核潜艇下水至今，中国做到今天这一切，只用了短短40多年的时间。诚然，跟美国海军相比，目前我们还没有10万吨级的航母，也没有核动力航母，但随着未来我们的第三艘、第四艘、第五艘……航母的建造，我们跟美国海军的差距，必将会越来越小！
百年前可以在中国海域横行无忌的外国军舰，今天再也无法踏入中国领海；相反，在利比亚、也门战乱之际，中国海军却可以挺身而出，派军舰接海外同胞回家。曾几何时，邓世昌以身殉国之后，光绪帝为他写下一幅挽联：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邓世昌们的血，没有白流！此日天下共举杯，航母足壮海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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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过，17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131年前的今天，1888年12月17日，北洋水师在威海刘公岛正式组建。1895年4月17日，甲午中日战争正式结束，清政府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割让辽东半岛（因三国干涉还辽未得逞）、台湾岛及其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给日本，并赔偿日本白银2亿两。1937年12月17日，日军在南京举行了入城仪式，然后开始了血腥屠城。1950年3月17日，解放军海军司令肖劲光视察刘公岛，只能租一艘小渔船。……而今，历史来到了2019年12月17日，北洋水师正式建立131年后，中国首艘国产航母“山东号”正式入列，舷号17！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时刻，回想刘公岛上，丁汝昌、刘步蟾沉舰自尽的壮怀激烈；回想美军航母之上，刘华清老将军那满怀渴望的热切眼神；回想博斯普鲁斯海峡，历尽坎坷的瓦良格号，被无理阻拦不予放行；回想当年那个笑容灿烂的飞行员，血染长空，找不到一艘可以着陆的山东舰……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1935年，方志敏被捕，在狱中写下了《可爱的中国》一文，他说：朋友！中国是生育我们的母亲。你们觉得这位母亲可爱吗？不错，目前的中国，固然是江山破碎，国弊民穷，但谁能断言，中国没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呢？不，决不会的，我们相信，中国一定有个可赞美的光明前途。中国民族在很早以前，就造起了一座万里长城和开凿了几千里的运河，这就证明中国民族伟大无比的创造力……中国在战斗之中一旦斩去了帝国主义的锁链，肃清自己阵线内的汉奸卖国贼，得到了自由与解放，这种创造力，将会无限的发挥出来。到那时，中国的面貌将会被我们改造一新。所有贫穷和灾荒，混乱和仇杀，饥饿和寒冷，疾病和瘟疫，迷信和愚昧，以及那慢性的杀灭中国民族的鸦片毒物，这些等等都是帝国主义带给我们可憎的赠品，将来也要随着帝国主义的赶走而离去中国了。朋友，我相信，到那时，到处都是活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欢歌将代替了悲叹，笑脸将代替了哭脸，富裕将代替了贫穷，康健将代替了疾病，智慧将代替了愚昧，友爱将代替了仇恨，生之快乐将代替了死之忧伤，明媚的花园将代替了暗淡的荒地！这时，我们民族就可以无愧色的立在人类的面前，而生育我们的母亲，也会最美丽地装饰起来，与世界上各位母亲平等的携手了。这么光荣的一天，决不在辽远的将来，而在很近的将来，我们可以这样相信的，朋友！今天，方志敏用生命谱写的预言实现了，这一天真的来了。中国站起来了，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中国海军历经百年风霜，终于涅槃重生，焕发着崭新的生命力！他肩负着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砥砺前行，任重而道远！古老的中国，全新的时代。伟大的祖国，充满新希望。
中国海军必将乘风破浪，笑傲沧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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