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3次抗命上级，冒死救下6000名犹太人：“我若不这么做，就违背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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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3次抗命上级，冒死救下6000名犹太人：“我若不这么做，就违背了上帝。”

                                                                                                   

主编：黑门 | 编辑：砾子

前几天用Google时，惊讶地看到封面上，出现一个亚洲人面孔的中年男子。

莫非是中国人？

出于好奇，我点了进去试图一探究竟，却意外发现这是Google，为着一位叫杉原千亩的日本外交官逝世33周年，而发起的纪念活动。

杉原千亩听起来似乎是个陌生名字，但是立陶宛首都有一条“杉原街”，以色列颁发的“国际义人”的名单中，杉原千亩的名字赫然在上，甚至有一颗小行星也以“杉原”为名……

他是谁？他又做了什么？为何要纪念他？

这些问题或许可以从他的称号——“日本辛德勒”中猜出一二。

原来他在二战期间，曾任日本驻立陶宛领事，并亲眼目睹了当时德国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

身为基督徒的他，当面对跟随上帝还是服从政府的艰难抉择中时，受到《耶利米哀歌》的启示，毅然选择了前者。

在被迫撤离立陶宛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不顾日本政府的命令，冒死签发大量过境签证，从而挽救了约6000名犹太人免遭迫害。

01

“请原谅我，

      我不能再写了。”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我不会忘记你的！”

“谢谢你做的一切，愿上帝纪念你……”

人们站在火车旁边，双眼泛着泪光，对着正准备开动的列车拥挤着、催促着、喧嚷着。

顺着人群复杂的目光望去，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火车狭窄的座位上，正埋着头加紧挥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示意图

随后用因写了太长时间甚至都有点哆嗦的手，把一张张签了名的纸仓促地递出了车窗。

“呜……”

火车随着一声轰鸣，渐渐加快了行驶的速度，那个中年男子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靠在车窗旁，抱歉地跟这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深深鞠了一躬，并说了一句：

“请原谅我，我不能再写了，祝你们好运。”

杉原千亩一家离开时的场景

望着车站上渐渐变小变远的人群，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对于这群犹太难民未能多签几份过境签证的愧疚，有对于这场浩劫的愤懑与无奈；也有对于自己和家人前路未卜的担忧。

这位一直到火车开动仍拼命核发签证的外交官，就是杉原千亩。

02

“救”还是“不救”

这该是一个问题吗?

在许多二战相关的电影中，都曾刻画过当时犹太人惨绝人寰的悲惨境遇。

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两部，且两部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一部是《辛德勒名单》，另外一部是《钢琴家》。

从1939年9月，纳粹德国以“闪电战”攻陷波兰开始，犹太人的处境就变得每况愈下：

从不能坐在露天的长椅、不能走人行道；到被强制迁入由高墙和铁丝网隔离的“特区”；

再到像牲畜一样，被塞进一个个臭气熏天、拥挤不堪的车厢；直到最后进了一间间写着“澡堂”的焚化室，变成了烟囱里的飞灰。

在屠戮的恐怖被血淋淋地揭开之后，“救”与“不救”的抉择，拷打着每一个目睹着这一噩耗又良知未泯的人，而这也成了这两部电影最后的落脚点。

《辛德勒名单》的主角辛德勒，一位原本靠雇佣廉价犹太人大发战争财的纳粹德国商人，在目睹了纳粹一系列暴力和杀戮之后，最终走上救赎之路。

他制定了一份声称是工厂保持正常运转所“必须”工人的名单，又不惜倾家荡产以贿赂德国军官，成功以自己的工厂为掩护救下了1200名犹太人。

在另一部电影《钢琴家》里，电影的主角、波兰最优秀的钢琴家席皮尔曼。也因着一位德国军官的怜悯，得以藏在一间破房子的阁楼里，才最终活了下来。

而其现实中的原型，就是一位名叫威廉·霍森菲尔德，在战争中挽救了约50名犹太人的德国军官。

“救”与“不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当然是救！

威廉·霍森菲尔德

可设身处地来说，试问当这个议题上升至生死的高度，若选择“救”，便很大程度上要担负“死”的风险时，我们还能有这样的底气吗？

03

日本大使馆门口

    高喊着的“救救我们”

1940年7月18日清晨，日本驻立陶宛大使馆大门紧闭。

这天天色暗沉，阳光被密不透风的乌云遮挡着，而在这个国家的边境处，黑压压、荷枪实弹的钢铁军团正在不断逼近。

使馆外的栅栏被一圈又一圈的犹太难民团团围住：

有人在呼天抢地般哭嚎，有人在闭着眼睛默默祈祷，也有人在愤怒地冲着大使馆喊叫，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想要爬过栅栏来。

而把这些嘈杂的声音汇集起来，他们想表达的就是这一句话——救救我们！

使馆大门内作为领事的杉原千亩眉头紧锁，乃至他的妻子都对他说：

“他们看起来如此悲伤，我甚至不敢注视他们悲痛的眼神。”

在接待了人群中的代表后，杉原千亩得知了他们所面临的绝境：

纳粹德国入侵波兰后，当地很多犹太人都逃到了立陶宛，但目前希特勒的军队正在快速西移，他们的处境正岌岌可危，唯一的出路就是穿越西伯利亚再逃往其他国家。

只不过没有第三国的入境准许，苏联是不会允许他们过境的。

可驻立陶宛的领事馆不是已经关闭了，就是敌视犹太人，日本的过境签证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杉原千亩知道发放这么多的过境签证不在他的权利范围之内，他也不敢擅自行动，他告知那些难民自己需要请示外务省才能给他们答复。

04

被否决的三次急电

但“不这么做会违背上帝”

当天晚上，杉原千亩给日本外务省发出了这样一份电报，他的妻子菊池幸子则将电报转录，一式三份。

“我恳求外务省允许我，给几百位来到领事馆寻求帮助的犹太难民发放过境签证。他们处境艰难，作为有良知的人类，我无法拒绝他们的请求。这是一个人道主义请求，我们不应该拒绝。”

两天后，杉原千亩收到了来自日本的电报，他的急电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电报的最后是这样一句话：

“没有例外！我们不希望再一次看到类似请求！东京外务省 田中”

在上级看来，这违背了时任外相松冈洋右下达的“不能让犹太人出境”的命令。

领事馆门口的难民越来越多，他们脸色灰败，眼神里写满了失望与疲惫，杉原千亩顶着压力又发出了第二次请求。

东京方面的第二封回复收到是：“请求被否决！”

杉原又尝试了第三次，结果依旧是被否决！

身心俱疲的杉原上楼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并和幸子说了这个坏消息，他们都清楚，自己正面临着残酷但又攸关性命的抉择。

面对一边是陷入绝境的犹太难民，一边是上级的死令，内心陷入挣扎的他，对妻子说道：

“我若不违抗政府命令发签证给犹太人，势必会有许多犹太人难逃纳粹的魔掌而死。我若违背日本政府，又将会遭至可怕的后果；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会违背上帝……”

杉原千亩和妻子

他妻子则对他说：

“我不敢想，若是我们遇到了和那些难民类似的情况，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包括我都要被纳粹带走，而他们将要杀了我们……”

他们知道留给自己犹豫的时间不多了，留给那些犹太难民的时间也不多了。

夫妻两人皆受到《耶利米哀歌》的启示，决定无视长官命令，向犹太难民发放签证。

第二天，杉原走出领事馆，用冷静而官方的语气宣称：

无论男女老幼，都能拿到签证！

一片死寂后，人群中爆发出喜悦的欢呼，一度陷入绝望的犹太人纷纷紧拥在一起，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05

一月签发2150份签证

救下近6000名犹太人

从那时起，杉原千亩便开始夜以继日地发放签证。

他每天工作16个小时，到晚上，他的手疼得厉害，靠幸子帮他按摩才能得以入睡。

每天发放的签证超过300个，而这是以前一个月所发放的签证总数。

当时的签证

由于人数众多，杉原日夜签署，渐渐的体力开始不支，有天晚上他疲乏地对妻子说：

“我不知现在要不要停止。”

幸子温柔的回答：

“我们尽量多救些人吧。”

但到了7月末8月初，战争形势急转直下，苏联要求关闭日本领事馆，东京随后指示杉原前往柏林。

可那些没拿到签证的人怎么办？杉原千亩一方面立即前往苏联大使馆恳求再延期些日子，另一方面加紧赶工核发签证。

幸子也想要来帮他，但杉原拒绝了她，并坚决要求她尽可能地远离领事办公室。

因为他希望他所做的事，责任由他一人来承担……

苏联方面虽给他延了一些日子，但是相关部门给他发来了最后通牒——8月28日，关闭领事馆，立即离开！

所以这才有了第一幕的情形，在离开的途中他还在一直写一直写，直到火车开动了，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日本领事馆的官印，扔给了车外的一位难民：

“用这个章，帮其他人写签证！”

话音刚落，立陶宛与他就在彼此的视野中渐渐远去……

据统计，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签发了近2150张签证给犹太人，一张签证可以让一个家庭使用，也就是说他挽救了约6000名犹太人，这一人数占到了当时立陶宛全国1/3的犹太人。

更有人说，因为他把日本领事馆的印章给了犹太难民，他实际上救的人，可能比6000这个数字还要大得多……

06

“日本精神”的反映

还是基督信仰的证明

在他发放这么多签证给犹太人之后，很多人都在问：

“他为什么要冒死去做这些？”

有人说，杉原千亩这么做不是所谓“日本精神”的反映，若是因日本精神的话，为什么只出现了一个杉原千亩，在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等地为什么没有冒出其他的杉原千亩？

当时的犹太人知道是一个日本人救了他们的时候，甚至都说：

“他从来没想到日本人会救犹太人。”

我想在那样的生死抉择之中，能给出这一答案的，或许是那句“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会违背上帝……”

为了遵行上帝的旨意，因着对这些无辜平民纯粹的怜悯和爱，他踏出了可能会让他送命的那一步。

杉原千亩第一次接触基督信仰是在大学时期，他父亲本希望他成为一名医生，他却因为对语言感兴趣于1918年进入了早稻田大学，主修英语。

早年时期杉原千亩

不久加入了一个由浸信会牧师Harry Baxter Benninhof创立的基督教兄弟会，他当时的目的也很简单——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这一段经历，也成为了他的信仰启蒙。

1919年，他通过了外交部考试，被派往中国满洲里的哈尔滨市学习德语和俄语。

在哈尔滨期间，他更进一步认识基督信仰，并在当时的俄罗斯东正教受洗成为基督徒。

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精通多国语言的他，就任哈尔滨日本领事馆事务官。次年，就晋升为理事官（相当于外交部副部长）。

在中国多年的他，对于这片土地和其上的百姓早有了难以割舍了情感，在目睹日军对待中国人的残暴行径后，他感到非常愤怒，并决定辞职以示抗议，他说：

“日本人对于中国人的行为是相当残酷且不人道的，完全没有将中国人视同为人类，对此暴行我忍无可忍。”

1935年，他毅然辞职，回到东京外务省工作。

回到东京后，杉原千亩娶菊池幸子为妻，并先后有了四个子女。

在往后的岁月里，杉原的每一个决定，都少不了妻子的支持，包括之后在救犹太人的事上，幸子也给了他最大的帮助与支持。

此后，杉原辗转多地担任外交官。最终于1939年，被任命为日本驻立陶宛领事馆总领事，才有了之后诸多的故事。

07

时隔半个世纪，终获平反

   成为日本唯一一位“国际义人”

在乘火车离开立陶宛之后，杉原先后被调往布拉格、布加勒斯特等地工作。

在罗马尼亚，他和家人还被抓进战俘集中营，一关就是18个月。

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住了。

1947年，经过几番颠沛流离，杉原终于回到了日本，因为此前的“发放签证”事件，外务省诬陷他与犹太人间有金钱交易、罢免了他的职位。

失去工作的杉原一下子没了生活来源，只好不断打零工，挨家挨户去销售灯泡以补贴家用。

同年噩耗突然降临，他不到7岁的小儿子不幸得白血病去世。

被他解救的犹太人

此后10年杉原辗转更换了多份工作，又因为战后重建等因素，生活过得极其动荡。

直到1960年，他在一家与苏联做生意的日本公司，找到一份翻译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才渐渐稳定下来。

回到日本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名为杉原先方，往后平淡的日子里也极少提及自己曾经所做的这一切。

以至于战争结束后，许多在战争中幸存的犹太人试图找到他，但在日本似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直到1968年，幸存者之一的Joshua Nishri成功找到了他，并说道：

“自考纳斯车站分别之后，我一天都没忘记过您，终于找到您了……”

在此之前，杉原一直不清楚他的举动是否真的挽救了一些人，直至现在倍感欣慰于有幸存者站在了他面前。

因为他觉得就算只有一个人因此获救，那他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1985年，以色列政府颁发“国际义人”给杉原，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位获得“国际义人”称号的日本人。

次年，7月31日，杉原千亩因心脏病在鎌仓的医院逝世，享年86岁。

由于他生前极其低调，一直到人数众多的犹太人代表团出现在他的丧礼上时，他的邻居才知道他当年的事迹。

曾经被解救的犹太人后代

此后多年，在以色列和美国的压力下，日本政府才最终正式承认杉原千亩的正义之举，并在2000年举办了第一次纪念活动。

人为朋友舍命，人的爱心没有比这个大的。

约翰福音15:13

舍己救朋友不容易，舍己救陌生人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舍己救罪人更是难上加难。

杉原千亩为我们做了榜样，耶稣更是在我们还做罪人的时候，就以亲身挂在木头上的方式，向世人宣告祂对我们的爱。

对于那些真正跟随祂的门徒，祂也发出了这样的呼召：若有人要跟随祂，就要舍己，背起自己的十字架，来跟随祂……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这都是一句极有挑战性的一句话，而你作为祂的跟随者，面对“舍己”，又该作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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