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的西班牙流感， 全球死亡人数或达1亿，比一战更可怕的致命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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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前的西班牙流感，全球死亡人数或达1亿，比一战更可怕的致命瘟疫

                                                                                                   

文：鼓浪隐士

瘟疫是人类可怕的敌人，只要疫情爆发都会造成数以万计的人丧生，甚至改变了人类历史的进程。而有些瘟疫的流行，虽然给人类造成了巨大死亡与痛苦，但也客观上结束了另一场灾难。比如一百年前，一场全球性瘟疫，就加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

01

1914年6月28号，巴尔干半岛上的萨拉热窝，一声枪响结束了奥匈帝国王储费迪南大公的生命。而在接下去一个月后，局势急剧恶化。德国、奥匈帝国等为首的同盟国向以英国、法国、俄罗斯帝国等等为一方的协约国宣战。此后几年里，意大利、土耳其、美国甚至远东的日本纷纷卷入战争。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场全球性的战争，在战争的前三年就有900多万士兵战死沙场，无数的平民失去了生命。

1918年，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爆发，为了稳定国内局势，列宁与德国签署《布列斯特合约》，割让了大片国土，让俄国退出了一战。此时德国终于避免两线作战的窘境，将东线兵力投入到西线，这让英法美等国倍感压力。

然而，谁也无法预料的事，另一场灾难从天而降，不但让同盟国的优势迅速瓦解，甚至加速了战争的结束。从1918年2月底，美国几位年轻人应征入伍，他们不知道的是，其身体已经感染了可怕的病毒。到了3月2日，他们抵达福斯顿军营。很快他们就被送进了医院，被确诊为流感。但这为时已晚，疫情很快蔓延开。三周内，1100 名来自福斯顿的病重者入院治疗。到了4月份，流感迅速波及美国40多个兵营，军队医院人满为患。

不过有部分美军已经到达了欧洲，他们在布雷斯特的第二天，法国海军司令部就陷入瘫痪，流感导致不少指挥官倒下，无法指挥作战。到了4 月底，法国士兵将病毒带入意大利，并传染给了英国军队。5月，英国第二陆军疫情恶化，一支炮兵旅在48小时内即有1/3士兵住院。此后，瘟疫迅速蔓延到欧洲各地，西班牙、德国、丹麦、希腊等等国家都有人感染了病毒。而且孟买与上海也很快发现了感染者，他们是被从运输船上岸的水手感染的。不过这波疫情很快就过去了，不少士兵也重返战场，继续残酷的厮杀。

02

进入秋季后，疫情再次爆发，而这次的来势非常凶猛。美国波士顿的一处军营，仅在9月24日这天就有五分之一的士兵住院。不少美国城市到处挂满了白布条（家里有死者的标识）。当时有位美国军医记载：“这些人开始看起来像是患的普通感冒，但当他们被转入医院后，病情迅速恶化为闻所未闻的恶性肺炎，入院两个小时，他们的颧骨上出现红褐色斑点，几个小时后，病人显著出现发绀现象，他们满脸青紫，分不清是白人还是黑人。……埃尔小镇为运送尸体开了专列，棺材供不应求。” 仅在1918年10月，就有20万美国人因流感而丧生，1918 年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也因此比平常减少了 12 年。

世界其他地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在欧洲，德国普通民众就有四分之一死于流感。非洲同样无法幸免，一些村庄在很短的时间里，人群就完全绝迹。而在印度，有人记录下这么可怕一幕。一列从德里出发的火车上，都是生龙活虎的人群。可到达目的地后，人们发现车厢里满满都是尸体。全球许多城市限制市民前往公共场所，电影院、舞厅、运动场所等都被关闭长达超过一年。

而对于准备大打出手的德国军队来说，瘟疫也让他们失去了战场优势。指挥官鲁登道夫指出：很多士兵都倒下了，没有多少兵力投入到战场了。据说德军有大约一半左右的非战斗减员，原来取得的战场优势迅速瓦解。又加上国内爆发革命，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人知道无力再战，只好答应了协约国的投降条件，空前惨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此结束。

当然对于德国人来说，如此战败是心有不甘的。他们认为是革命与瘟疫击倒了他们，而不是英法联军的英勇。加上战后《凡尔赛合约》给予德国极端苛刻的压迫，导致德国人强烈不满，这也为希特勒上台以及二战爆发埋下了伏笔。

03

战争虽然结束了，但瘟疫还在蔓延。1919年流感仍在全球多地蔓延），但造成的死亡人数已经远远降低。到了1920年，这场疫情居然神奇地消失了。这场空前的灾难，死亡人数尚无定论，最保守估计是2000余万人（其中印度死亡人数为全球最多，大约1250万人。），而最高的估计，竟然达到一亿。这些数字已经超过了一战死亡人数的总和。其可怕性令人不寒而栗。

这场蔓延全球的瘟疫，事后被称为“西班牙流感”。这倒不是说最早从西班牙爆发的，而是说西班牙受灾非常严重，加上他们是世界上最早公布疫情的国家，于是这场不知从何而来的瘟疫，就被冠以了“西班牙流感”这个名字。

虽然造成了巨大灾难，但这场流感也有积极的一面。首先它加速了一战的结束，让和平暂时降临世界。其次人们也从大瘟疫中感受到建立全球性卫生组织的重要性。人类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建立国际卫生合作计划，流行病学和医学统计学成为公共卫生研究的主流方法论。而从后来的效果看，尽管百年期间也有瘟疫爆发，但都得到了及时控制，死亡人数也下降了许多。

正如巴里所著《大流感：历史上最致命瘟疫的史诗》一书所言：“1918 年大流感的始末不是一个简单的关于毁灭、死亡和绝望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一个社会如何与自然强加于人类社会的灾难作斗争的故事。它还是一个关于科学和探索的故事，一个关于人们应该怎样改变思维方式的故事，一个关于人们在近乎完全混乱的环境中应该怎样冷静思考然后作出果敢抉择并付诸行动，而不是无谓地长时间争论的故事。”

的确如此，虽然大灾难给人类带来巨大苦难，但人们往往会吸取历史教训，采用新的方式抵抗瘟疫，最终推进了人类福祉。

策划：鱼羊史记  监制：鱼公子

撰文：鼓浪隐士  制作：吃硬盘吧、发达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