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visor 发表于 2019-12-9 00:50:27

论放养熊孩子,我只服这7个娃的爹


论放养熊孩子,我只服这7个娃的爹


                                                                                                作者:安柏转载自公众号:花生地(ID:Amber201606)




前言我从小就爱丰子恺的散文和漫画,一本《缘缘堂随笔》随着我辗转杭州北京,保存了30年。丰子恺不独是画家、散文家、翻译家,同时也是个教育家,对子女的爱和教育尤为人称道。



111要求孩子的举止和我一样,何其乖谬

丰子恺认为,儿童时代是一个人的“黄金时代”,但并非我们认为的教育和塑造的黄金时代,而是“不教育,不约束”的黄金时代,极力反对把孩子培养成“小大人”。
因为,大人和孩子相比,失去了天赋的天真、健全和活跃。



而大人往往很健忘,没过多少年,就忘了自己当孩子时的想法和做法,对孩子不理解不尊重,还想方设法去抑制这种天真、健全和活跃。 丰子恺称外出做事为“无聊”,与孩子们在一起则内心充满欢喜,抱孩子,换尿布,喂孩子吃饭,唱小曲逗孩子,画画引孩子笑,和孩子们特别亲近。


丰子恺有一张工作书桌,摆在南窗下,稿纸、笔砚、墨水瓶、茶壶等都按照一定顺序码得整整齐齐,最不喜欢人家来移动。
然而孩子们一爬到我的案上,就捣乱我的秩序,破坏我的桌上的构图,毁损我的器物。
他们拿自来水笔来一挥,撒了一桌子又一衣襟的墨水点;又用笔尖蘸在糨糊瓶 。他们用劲头拨开毛笔的铜笔套,手背撞翻茶壶,壶盖打碎在地板上……


那丰子恺生不生气呢?那是自然气的。
这在当时实在使我不耐烦,我不免哼喝他们,夺脱他们手里的东西,甚至批他们的小脸。 但是,丰子恺马上意识到了不该这么做,因为: 要求孩子的举止和我一样,何其乖谬! 所以他: 哼喝之后立即继之以笑,夺了之后立刻加倍奉还,批颊的手在中途软却,终于变批为抚。 他反省到: 我——我们大人——的举止谨惕,是为了身体手足的筋觉已经受了种种现实的压迫而痉挛了的缘故。孩子们尚保有天赋的健全的身手与真朴活跃的元气,岂象我们的穷屈? 我们眼中很多“熊孩子劣行“,在丰子恺眼中,却是孩子强大的创造力。

你们的创造力,比大人真是强盛得多。
瞻瞻!你的身体不及椅子的一半,却常常要搬动它,与它一同翻倒在地上;你又要把一杯茶横转来藏在抽斗里,要皮球停在壁上,要拉住火车的尾巴,要月亮出来,要天停止下雨。在这等小小的事件中,明明表示着你们的弱小的体力与智力不足以应付强盛的创作欲、表现欲的驱使,因而遭逢失败。然而你们是不受大自然的支配,不受人类社会的束缚的创造者,你们的世界何等广大!
阿宝!有一晚你拿软软的新鞋子,和自己脚上脱下来的鞋子,给凳子的脚穿了,刬袜立在地上,得意地叫“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的时候,你母亲喊着“龌龊了袜子!”立刻擒你到藤榻上,动手毁坏你的创作。


               
童年,人生中短暂的黄金时代,需要我们好好欣赏、珍重和保护。
121天地间最健全的心眼,只是孩子们的所有物


一个炎热的夏天,丰子恺领了四个孩子——九岁的阿宝、七岁的软软、五岁的瞻瞻、三岁的阿韦,来到小院里,坐在槐荫下吃西瓜。
小朋友吃西瓜吃得高兴,三岁的阿韦,口中一边嚼西瓜,一面发出像花猫一样偷食的怪声。五岁的瞻瞻立刻有了共鸣,发表他的诗作:
瞻瞻吃西瓜,宝姐姐吃西瓜,软软吃西瓜,阿韦吃西瓜。
然后另外两个大孩子马上就做出了一道数学题,并报告其结果:
四个人吃四块西瓜。
幼稚吧,按我们娃6岁的奥数水平,一定要给个白眼了,这还需要算吗?
而丰子恺想到的是: 看他们的态度,全部精神投入在吃西瓜的一事中,其明慧的心眼,比大人们所见的完全得多。天地间最健全的心眼,只是孩子们的所有物,世间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们能最明确、最完全地见到。我比起他们,真的心眼已经被世智尘劳所蒙蔽,是一个可怜的残废者了。 其实,丰子恺也是一个童心炽烈、天真浪漫之人,即使经历战乱和文革的痛苦,也常常苦中作乐。他很能设身处地去了解孩子,因为,他自己内心,就藏着一个小孩。 他的漫画,有很大一部分取材于自己孩子的日常,这不仅出于敏锐细腻的观察,更是自己的赤子之心。


瞻瞻最让丰子恺佩服,因为:
你是身心全部公开的真人,你什么事体都像拼命地用全副精力去对付。小小的失意,像花生米翻落,自己嚼了舌头了,小猫不肯吃糕了,你都要哭得嘴唇翻白,昏去一两分钟。





按我们现在眼光,这不是“作”吗?这样的熊孩子,谁碰上谁头疼。而在丰子恺眼里,只有小孩,才能不顾一切地投入全部感情。



忘我投入,活在当下,是我们大人渐渐丢失的能力,反而需要向孩子学习。
总之,他们无论干什么都认真而专心,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拿出来干。哭的时候用全力去哭,笑的时候用全力去笑,一切游戏都用全力去干。干一件事的时候,把这事之外的一切别的事统统忘却。

一旦拿了笔写字,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纸上。纸放在桌上的纸痕里也不管,衣袖带翻了墨水瓶也不管,衣裳角拖在火钵里燃烧了也不管。
一旦知道同伴们有了有趣的游戏,冬晨睡在床里的会立刻从被窝里钻出,穿了寝衣来参加;正在换衣服的会赤了膊来参加;正在洗浴的也会立刻离开浴盆,用湿淋淋的赤身去参加。


成人的世界,因为受实际的生活和世间的习惯的限制,所以非常狭小苦闷。孩子们的世界不受这种限制,因此非常广大自由。年纪愈小,其所见的世界愈大。 孩子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个词语。

131可以堂堂皇皇的读书,这才是幸运而快乐的
在保护孩子天性方面,丰子恺可谓“溺爱”,但同时他又极重教育,因为他自己就是苦读上来的,而且学业屡遭中断,大多靠自学成才,而后投身教育,创办学校。
在《我的苦学经验》一文里,丰子恺真诚地对年轻人说:
你们或许以为我的读书生活是幸运而快乐的;其实不然,我的读书是很苦的。 你们都是正式求学,正式求学可以堂堂皇皇地读书,这才是幸运而快乐的。但我是非正式求学,我只能伺候教课的余暇而偷偷隐隐地读书。 我们读书常被教务所打断,常被教务所分心,决不能像正式求学的诸君的专一。所以我的读书,不得不用机械的方法而下苦功,我的用功都是硬做的。 在我,只有诗歌、小说、文艺,可以闲坐在草上花下或奄卧在眠床中阅读。要我读外国语或知识学科的书,我必须用笨功。……我须得埋头在案上,行种种机械的方法而用笨功,以硬求记诵。


丰子恺知道真正爱孩子,就要让他们受好的教育,所以,他对孩子的读书学习极其重视。
1932年他的缘缘堂在故乡石门落成后,丰子恺就隐居乡间读书作画、写文赋诗,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
然而,比起乡间,省城的教育更为正式理想,于是,他把两个大女儿送去杭州的寄宿中学读书。


每次去学校看望孩子,他既伤神分离时的不舍,也有对寄宿生活的不忍。于是,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放弃缘缘堂长住的自在潇洒,不惜金钱也要在杭州租房。
平时在杭州居住,这样周末孩子就有家可回,和父亲共享快乐时光。而到了寒暑假期,再一同回到缘缘堂居住。



只是,到了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这种生活也被打乱了,1938年2月,缘缘堂不幸在战火中被烧毁。 为了避开日军,丰子恺举家逃难,辗转先后迁居长沙、武汉、桂林、宜山,最后在遵义暂时稳定下来。


孩子也跟随父母四处流亡,居无定所,学业断断续续,但他们在父亲的影响下,还是坚持自学。另外,丰子恺也一直未放松对子女的教育。


在遵义罗庄时,丰子恺想出一种学习兼娱乐的办法,在每个周末晚上举办一次家庭联欢会。
每次家庭联欢,丰子恺会从城市里买回五元钱的食品,孩子们一边吃一边听爸爸讲故事。 故事讲完了,就结束了? 当然不。丰子恺要求每个孩子在听完故事后,写成作文,交他批阅。



由于战乱,物价上涨。家庭联欢的食品购买,后来也从原来的五元变成了十元。 为了让这种聚会显得更为雅致,他们根据江南方言,将“五元会”称为“和谐会”,将“十元会”称为“慈贤会”。

141 世间人与人的关系,最自然最合理的莫如朋友 对待儿女,丰子恺就如朋友,给予最大的理解和尊重。 同时,就和结交益友一样,丰子恺也要求子女真诚、正直和独立。


1.真诚: 存真情,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让情感自然地表露出来。 护真心,不干涉孩子内心的选择,让孩子自然而然地生长。 2.正直 李叔同是丰子恺的老师之一,他教导丰子恺““先器识,后文艺”,丰子恺也一直教导子女要先学做人,才后方可谈学问和艺术。为人要正直、坦荡,绝不可弄虚作假,投机取巧。


3.独立 除了让孩子在爱的空气中自由成长,丰子恺还重视培养孩子的独立精神。 1947年,他步入知天命之年,与子女“约法”,强调最多的便是“独立”,其中一条写道:
“大学毕业后,子女各自独立生活,并无供养父母之义务,父母亦更无供给子女之义务。” 同时,子女独立后,要与父母分居,“双方同意而同居者,皆属邻谊性质,绝非义务”。
而在这样的要求下,他的孩子很早就不再依赖父母生存,这和他们后来做出的成绩也是密不可分的。


丰子恺7个子女中,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出现和丰子恺一样的名人,但是他们都各自有所成就,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过着安稳而充实的生活。

丰华瞻:丰子恺长子,任上海复旦大学的教授;
丰元草:丰子恺次子,长期从事音乐出版,任人民北京音乐出版社编辑;丰新枚:丰子恺幼子,精通数国语言,任海外专利代表;丰陈宝:丰子恺长女,中外文水平具佳,曾任上海译文出版社编辑;丰宛音:丰子恺次女,多年从教,长期供职中学;丰一吟:丰子恺幼女,多才多艺,文学、书画、翻译兼通,曾任上海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丰宁欣:丰子恺养女,但丰子恺视同己出,曾在杭州大学数学系任副教授。



著名教育家杜威有这样一句话:
“教育即是生长,除它自身之外,并没有别的目的。“ 就是说,要让每个孩子的天性和与生俱来的能力得到健康生长,而不是把外面的东西例如知识、观念灌输进一个容器,强行干扰他本身的自然发展。 由此可见,所谓教育,无非是保持一颗真心,父母自然而然地去爱,激发孩子的生长欲望,自然成长,积极向上,成为更好的人。



丰子恺对孩子的热爱,也并非“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好“的狭隘之爱,而是包含着对所有孩子和自然万物的热爱。 我对于儿女的关心与悬念中,有一部分是对于孩子们——普天下的孩子们——的关心和悬念。 世人以膝下有儿女为幸福,希望以儿女永续自我,我实在不解他们的心理。 我以为世间人与人的关系,最自然最合理的莫如朋友。君臣、父子、昆弟、夫妇之情,在十分自然合理的时候都不外乎是一种广义的友谊。所以朋友之情,实在是一切人情的基础。“朋,同类也。” 并育于大地上的人,都是同类的朋友,共为大自然的儿女。


如果,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做父母的,能像丰子恺一样,保持一颗童心,用清澈的眼光看待孩子,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就能成为孩子的好朋友,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丰子恺还说: 我相信一个人的童心,切不可失去。大家不失去童心,则家庭,社会,国家,世界,一定温暖、和平而幸福。



【作者简介】安柏: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硕士、世界500强经理人、文艺中年、海淀妈妈,在《浙江教育报》、《读者》、光明日报社《教育家》发表多篇教育类文章,分享带娃故事,交流教育心得。著有新书《不完美,更幸福——跳出家庭与事业平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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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稚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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